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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西出阳关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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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14wwy
時間:
2018-3-6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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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西出阳关无故人
赵嘉敏并未掩饰身形,跟着那姑娘上了四楼,对方察觉到她的存在,站在门前转过身来看她。
“不知公子,有何请教?”
“敢问姑娘腰间那玉坠。”赵嘉敏未刻意压低嗓音,而是以正常的声音说话,“是如何得来?”
姑娘一愣,仔细打量了番赵嘉敏,反问,“友人相赠,有什么问题吗?”
见她这样回答,赵嘉敏高高提起的心落到了实处,笑道,“若是姑娘遇到友人,可与他说一句,前日风雪中,故人从此去。”
她伸手将纸扇递给姑娘,“这扇子,盛满了故人的心意。”
那姑娘神色莫辨,看了赵嘉敏一会,忽地移开视线,落在楼下,“看来今日,金吾卫来的挺快。”
赵嘉敏愣了下,连忙上前趴在栏杆往下看。果然,金吾卫已经带人进入,一左一右隔开李斯文与欧阳柯两人,周遭看戏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她心下一沉,看来是没法呆在这里继续问下去。
“麻烦姑娘告诉那人,若想寻我,找到吏部尚书府上刚醒来的那位叶大小姐便可。”
说完朝那姑娘微微一笑,便转身下楼去了。
可惜她预估错误,没等下楼找到兰儿,就被一只手拉进了房间里,而等她抬头看去,却是一张放大的叶衡起的脸,她心中不由涌上一层慌乱来。
但是最震惊的,还是叶衡起。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妹妹会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原本他和鞠婧祎呆在房里不出,是准备等到金吾卫全部离开,所以他一直盯着外面的动静。
可没想到,这一盯,却盯出一个妹妹来。
“咳咳。”鞠婧祎出声打破俩人间凝重的氛围,指了指楼下,“那个小姑娘,是你家的吧。”
叶衡起与赵嘉敏顺势看去,兰儿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模样好像走丢了的小孩子,懵懂又迷茫。
“你。”叶衡起伸出指头抵在赵嘉敏光洁的额头上,却不敢用大劲,“你怎么还把兰儿带来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鞠婧祎再次打断他,楼下的金吾卫已经注意到兰儿的存在,正准备上前盘问,“让人下去把这小姑娘带上来。”
“我去吧。”
“不行。”这次叶衡起与鞠婧祎异口同声。
他们互相看了眼,叶衡起沉默,鞠婧祎开口,“你去会暴露你哥的存在。”
正说着,金吾卫已经开始询问兰儿,而兰儿低着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鞠婧祎眸色微沉,叫来守在门外的龟公,吩咐了几句。
龟公前脚刚出门,叶衡起便教育起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妹妹来,“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她不是也在。”
鞠婧祎坐在一旁,听到这话,细眉一挑,眸子扫过赵嘉敏,那目光,依旧让她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叶衡起毫无察觉,继续教育,“太宰大人是有公事。”
赵嘉敏抿唇,她总觉得自己做出的所有伪装在鞠婧祎看来,都有些跳梁小丑的感觉。
叶衡起喋喋不休,“都这么晚了,爹和娘该担心了。”
说是这么说,但叶衡起最担心的还是自己。
以自家爹娘宠爱女儿的程度来看,今晚,他可能会一夜无眠。
过了许久,等金吾卫离开,龟公才带着兰儿找到鞠婧祎这里。
跟着龟公绕来绕去,兰儿早已急得眼泪汪汪,见到赵嘉敏和叶衡起的时候,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小姐!您到底跑哪里去了!奴婢找你找了好久!”
赵嘉敏有些心虚,抱着她安慰,“我不是好端端地在这吗,你就放心好了。”
“对了敏之。”鞠婧祎拿出一块玉牌交给叶衡起,“看这时辰已经过了宵禁,拿着牌子,路上遇到金吾卫也有理由。”
叶衡起惊了下,颤着手接过。
这牌子是小皇帝当着全朝文武百官的面,亲自赐给鞠婧祎的,并要求文武百官见此玉牌如见皇帝亲临。无论鞠婧祎去哪里,都不得阻拦。
这玉牌,实在是太贵重了。
“那您。”
鞠婧祎轻笑,“金吾卫,还没这个胆量拦我。”
“多谢大人。”
回到叶府,赵嘉敏早已做好被臭骂一顿的准备,却没想到叶夫人以及叶大人都没有责怪于她,只是不停问她有没有受伤,而叶衡起却倒霉地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顺便还被罚去跪祠堂。
赵嘉敏愧疚地偷偷给叶衡起送了个枕头和半盒糕点,便回到自己屋子。
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她会有位访客。
今夜的京师,注定不会安稳。
鞠婧祎刚刚回府,就被在她家大门口急得转圈的京兆尹给堵了。
一向注重仪表的京兆尹大人出来的匆忙,顶着一双熊猫眼,看见鞠婧祎就扑了过来,呼声老大,“太宰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当然,他还没那个胆子质疑这么晚了连宵禁都过了而太宰大人为何还在外面乱逛这种问题的,是以连忙转移话题。
“出大事了!”
能让京兆尹大晚上跑来找她的,绝非太后侄子与洛阳王庶子在青楼争女人这种狗屁倒灶的小事,鞠婧祎皱了眉头,“怎么了?”
“户部侍郎,梁大人,深夜死在死牢之中。”
“梁昌旭?”鞠婧祎刚办了此人的案子,抬头看向京兆尹,以眼神试探。
京兆尹重重一点头,“正是。”
“死因?”
京兆尹四下里看看,凑近她低了声,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仵作说,一击毙命。我看也是,脖子都断成那样了,出手狠辣,和先前那位来京述职的通判估计是同一人下的狠手,但是目前还未查出作案凶器。”
他没有说的是,梁昌旭身上发现很多伤痕,似乎被严重虐待过。
“能对一个死刑犯做到这么狠绝,多半是仇杀。”鞠婧祎了然地看了眼京兆尹,“明日便转来大理寺吧。”
其实这案子也算京兆尹的管辖范围,只是这位京兆尹大人一向怕事,自然不敢一个人兜着,而且距离上次那位通判身亡不过半月时间,犯人很快会再次下手,这桩案子迟早要移交大理寺接管。
得到鞠婧祎许可,京兆尹立刻神清气爽,哼着小曲儿就上了轿,一扫刚来时的愁苦。
出门来给鞠婧祎送披风的娉婷看到这幕,不由叹道,“这杨大人,可真是偷懒的一把好手。”
鞠婧祎笑笑,“正因如此,才能活得久,不是吗。”
“我让你们查的事,怎么样了?”
娉婷跟在鞠婧祎身后进屋,就着昏暗的烛火替她端来一杯热茶,低声答道,“叶大小姐一直昏迷卧床,叶夫人每日都会去看她,叶老夫人每年也会亲自去看望一次,绝不可能存在掉包嫌疑。”
她有些好奇,曾听闻过这位叶大小姐与昭阳郡主长相相仿,鞠婧祎也是知道的,今日却在见过对方之后,传消息回来命他们查叶家大小姐的相关。
这位叶大小姐,到底是有多像郡主本人啊。
“也是。”鞠婧祎抿了口茶水,“是我想多了吧。”
那个人,早就已经化作一柸黄土,她再无从得知那事的真假。
她唯一记得的是,那人最后看向她的眼神,不是悔恨,也不是怨怼。
那人的眼瞳,就如墨色深渊中燃起的团簇烈焰,疯狂到能燃尽一切。然后,那人就真的点燃一场大火,连同那座盛名天下的宅邸一起,烟消云散。
那个人不甘心,鞠婧祎明白,到最后都不愿承认罪名的那人,在看到皇帝一纸诏书就此定论后,如何能甘心。
所以那人干脆烧毁整座王府,连带毁掉了王府中重要的物证,只余人证,原本板上钉钉的案子就此复杂起来。
“大人?”
鞠婧祎回过神,“已经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
娉婷依言退下,只留鞠婧祎一个人在房中对着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嘟、嘟、嘟。”
木制窗框发出规律的轻响,坐在床边几乎快要睡着的赵嘉敏腾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凑到窗边,吹起口哨,三短一长。
“郡主?”
赵嘉敏起身拉开窗户,“魏书俞。”
来人眼眸晶亮,像是天边的星星,却又在看清赵嘉敏的一瞬间,面露疑惑,“郡主?”
“不用疑惑了。”赵嘉敏扯着他的肩膀,直接把他整个人都拉进了屋里,“就是你家郡主我。”
魏书俞被扯进屋内还是愣了回神,上下打量了番赵嘉敏,才愣怔问,“郡主,您怎么。”他纠结着,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一言难尽。”赵嘉敏说,“难不成我换了个身份,你就不认我了?”
“不不不。”魏书俞连忙证明自己的忠心,“只要郡主还在一日,不管以何面目,都是魏书俞的主子。”
“你就不怕我是冒充的?”
魏书俞摇头,“郡主亲手所刻的玉坠,亲手画就的纸扇,绝无第二人能够认出,也无人懂得其中含义。”说着,他激动道,“郡主果然聪明,借助大火逃了出来,还假扮成叶家大小姐。”
赵嘉敏看着他一脸兴奋,将原本想解释自己借尸还魂的话语给偷偷咽了下去。万一她把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卫统领给吓跑,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魏书俞能来,赵嘉敏松了口气。
但是。
“我准备为自己身上背负的案子平反,魏统领,你愿意继续跟随我吗?”
“愿意。”魏书俞神色坚定,连丝困扰或是犹疑也没有,“从属下进王府的那一天起,属下的命,就不再属于自己,而是王爷与郡主的了。”
“好。”赵嘉敏笑道,“魏统领,有你这句话,昭阳此生无悔。”
“郡主谬赞。”
太后侄子与洛阳王庶子在青楼争花魁打了一架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师,倒不能怪金吾卫的嘴巴不严,而是这两人,居然没过几天便闹上了朝堂,嚷嚷着皇帝一定要给他们个公道。
且不说各位大臣的便秘脸,就是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都一副无语凝噎。
“皇上表弟!”李斯文活像个大姑娘,撑起右边袖袍挡住略肿的半边脸,一边拿出不知哪家姑娘的绣帕擦毫不存在的眼泪,浓烈的香气惹得身边不少大臣捂鼻子打喷嚏,“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皇上!您可不能厚此薄彼!”欧阳柯不甘示弱紧随其后,伸出自己的胳膊,展示上面的淤青,“您看看您那好表哥把臣给掐的,还有脸!”他指着自己额头上一道红痕,“这都破相了!”
本来众臣正在讨论前晚户部侍郎一案该由大理寺还是刑部接管,刑部一派几乎要与鞠婧祎吵得脸红脖子粗。
不过主要是刑部一方脸红脖子粗。
去年的重大案件基本都由大理寺接手,根本不给刑部一点机会,他们早就看鞠婧祎不顺眼了,再加上镇国公一派又暗中捣鬼,一时争执不下。
欧阳柯与李斯文身上虽然没有品级,但也是皇亲国戚,自然无人敢拦。
见两个刺头来搅局,除了大理寺的人以外,都是松了口气。
小皇帝今年也不过十五岁,一听下面开吵便头疼,见两位表格堂哥的过来搞事,更是想翻白眼。
“那个。”
小皇帝还没说完,站在首位的季兴辰出列,突然开口道,“皇上,既然两位一时相较不下,那么不如交由太宰审理,通判与侍郎之案,仍旧由京兆尹负责,京兆尹若是不愿,可交由刑部处理。”
年轻的丞相声音清冽,不急不缓,却为晕头转向的朝臣们指出一条‘明路’。
刑部尚书率先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季丞相所言甚是。”
不少朝臣应道,“季丞相所言甚是。”
李斯文与欧阳柯对视了一眼,倒也无异议。
小皇帝面色微沉,可余光瞥见鞠婧祎朝他不动声色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就这样吧。”说罢摆了摆手。
身旁的内监吊起嗓子,“退~朝~~”
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可以参加朝会,叶衡起没有感受到早朝风云,倒是感受了把难得热闹的大理寺。
晚上回府,叶衡起把白日的事情当做笑话讲给赵嘉敏听,“你不知道,那俩个家伙从大殿一直吵到大理寺,裴云隐那家伙脸都绿了。哦,裴云隐与我一样,官拜大理寺少卿,是镇国公一脉的远亲。”
赵嘉敏并不在意这些,急急问道,“那鞠婧祎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鞠婧祎并没有立刻询问两人,而是坐在大堂,等李斯文与欧阳柯吵到口干舌燥,再命人上一壶热茶。
“两位,可否将当时情景复述一遍?”鞠婧祎面色平静,她不绷着脸的时候,配上她干净的眸子显得整个人特别无辜,“本官刚刚没有听清。”
这个时候,李斯文与欧阳柯哪还有画蛇添足的心思,更没有力气去责骂鞠婧祎,只好一字一句把先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鞠婧祎说,“是李公子先动手,欧阳公子只是还手对吧。”
“没错!”欧阳柯说,“太宰大人明智,此事有刑部侍郎木林森替我作证。”
“胡说!”李斯文气得跳脚,“明明是你先打我的!木林森与你关系好,能作什么证!”
欧阳柯怒道,“你可别胡说,我与木林森哪有什么关系!”
“我可都看见了。”李斯文得意洋洋,“去年十月初九戌时三刻,我撞见你与他在黄鹤楼喝酒。当时我特地问了老板与住在附近的百姓,自三年前开始,你们每年这天这个时候都会去黄鹤楼喝酒,从不间断。”
欧阳柯一愣,下意识便反驳,“你胡说。”可这语气和神态怎么都像是被人扒了老底的恼羞成怒。
但最震惊的,是上首的鞠婧祎。
她不会记错。
宣和四年十月初九,太史令身亡。
除了从摄政王府找到的凶器以及鞋印等物证,最重要的,让她判断赵嘉敏曾出入太史监的人证,便是那位刑部侍郎。
如果。
她的心,开始砰砰急跳起来。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裴云隐,他神色微变,出声提醒欧阳柯,“那么晚了,李公子与店家也有可能看错。”
欧阳柯像是找到主心骨,“裴大人所言甚是!”
裴云隐假笑一番,却撞上李斯文似笑非笑的视线,假笑差点维持不住。
不,李斯文这种纨绔子弟,应该不会想到那么深的地方。
他转头看向鞠婧祎,但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神色平静的看不出变化,外人无法从她的脸上探知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裴云隐这声提醒的不止是欧阳柯,叶衡起瞬间记起这桩旧事。
“如果不是裴云隐突然出声,我还想不到那么远。”叶衡起冲赵嘉敏叹道,“没想到如今,居然会出现这种转折。”
“哥哥似乎对那位郡主并不反感?”赵嘉敏好奇问道,“外面人提起她,都是谩骂居多。”她很想知道,她这位‘哥哥’是怎么看她的。
听到赵嘉敏的疑问,叶衡起的面色开始变化,像是旁观者在看到某种不可抗拒的悲剧发生而感到无奈与伤感,“她不是那样的人。”
“啊?”
“太史令大人曾说过,郡主聪慧正直,云心月性,过高的权势会迷人双眼,污人心地,她却一直恪守本心,敢为天下先,为常人所能为,更是为常人所不能为。总有一天,时间会证明她所做的一切。”
赵嘉敏鼻头一酸,没想到那个老头子还是能说点好话的。早知道那天,她就不该跟他吵架,让着他一点。
这样,他走的时候也能安心吧。
“怎么太史令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
“其实不是我听太史令说的,是太宰大人听太史令说的,然后她又告诉我的。”
赵嘉敏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叶衡起认真跟她解释的话语,却让她一怔。
鞠婧祎,告诉叶衡起的?
不等她问,叶衡起自顾自道,“听闻郡主杀了太史令,太宰大人第一反应便是不信。”
可是证据确凿,让她不得不信。
赵嘉敏心头乱成一片,突然就想起那时。
鞠婧祎跟在宣旨的内监身后,脸上除了悲伤还带着少见的犹疑,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一把推出门外,着人赶走。
难道那时候,她还在怀疑吗?她是相信自己的清白的吗?
记忆中的鞠婧祎,一直都是冷脸不好亲近的模样,也很少见她笑过。
赵嘉敏曾以为,鞠婧祎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该是和她那位赤子之心的太史令老师一般,瞧不起她这种行事不够光明磊落利用人心挑起各方派系纷争的各种肮脏手段。
可没想到,固执又刻板的太史令居然会这么看她。
那么鞠婧祎呢?
有件事,叶衡起并不知道。
亲自盯梢主簿将李斯文与欧阳柯的证词记录下来后,鞠婧祎本想找到机会与李斯文问清楚,没想到对方偷偷朝她比了个手势。
那是王公贵族们近来流行的手语,意思很容易理解。
一刻钟后见。
裴云隐心神不定,恨不得立刻长了翅膀飞出去找到黄鹤楼销毁一切证据。
但他几乎可以肯定,鞠婧祎甚至比他要早明白李斯文的证词代表着什么,如果这证词被录用,那么他更是可以肯定,鞠婧祎会上诉重审旧案。
他害怕。
害怕鞠婧祎盯梢他,害怕他贸然行动会引起鞠婧祎的注意。
因为太过担忧,他并没有注意到,李斯文在走出大理寺大门之后,又悄悄从后门返回。
“太宰大人。”
“多谢李公子。”
李斯文笑了笑,一扫先前的纨绔风流模样,“诶,您可别谢我,我也不过是个帮忙递话的。”
他身后是谁,一目了然。
鞠婧祎沉默了瞬,倒是没有犹豫,“不知太后她老人家身体如何?”
“不错,心情也很好。”李斯文压低了声,“不过是举手之劳,她也没想要太宰大人回报什么。”
“对了。”李斯文又说,“黄鹤楼的老板已经被我命人保护起来,太宰大人暂时可以放心,可最好尽早做了口供,不然,我也护不住多久。”
鞠婧祎起身朝李斯文行了一番大礼,“还请公子替下官谢谢太后娘娘。”
李斯文未动,生受了这份大礼,“太后她老人家说了,太史令大人虽然是个老顽固,总是叫她与先帝气得够呛,可是不见他,又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对她老人家来说,太史令大人,也算是半个老朋友了。”
尤其是年纪越大,她便越发想念以前的岁月。
“那张三省。”
“是我的人。”李斯文爽快地承认,“他没有功名,平日里又不务正业,正适合做这种跑腿的事,若是太宰大人有什么不方便的,也可以去城西如意坊找他。”
鞠婧祎问,“不是沁芳院?”
李斯文笑了起来,“我倒是想过买下整个沁芳院,但是很可惜,没能成功。”
他的眼神带有深意,似乎是有意提醒鞠婧祎,“那个地方很乱。太宰大人若是有意,还是小心为妙。”
“多谢。”
“都说了,举手之劳嘛。”
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吗?
不过没等刑部因为鞠婧祎无法插手户部侍郎一案松口气,便出了一件大事。
就在户部侍郎梁昌旭身亡没几日,刑部侍郎木林森也以同样的手法,死于自己府上。
作者:
甘草
時間:
2020-11-22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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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MG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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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28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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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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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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